從我開始走路到參加工作,20多年來,我穿的布鞋都是媽媽親手做的。總共50多雙,每雙鞋都寄托著慈母對兒子的關愛。
記得那年臘月的一天深夜,外面很冷,媽媽特地給我蓋了床厚被,可后半夜還是把我凍醒了。睜眼一看,媽媽還在給我做布鞋,火盆里只剩燃燒完的灰,屋的北墻壁結著厚厚的冰霜,她的臉凍得發白,手也好像不聽使喚直發抖。
我心疼地說:“媽媽,別做了,快睡吧。”“你的鞋都穿壞了,不做完,明天穿啥呀!”媽媽一邊說著,一邊把手伸到炎盆上想烤烤手,可是火盆里連一點火星都沒有了,哪還有熱乎氣?
我急忙把火盆搬到廚房,用玉米棒和小木塊把火升起來,然后將火盆放在媽媽跟前,再脫下我的棉襖披在媽媽的身上。媽媽笑笑說:“快睡吧,天亮后還得幫你爸掃雪。”聽了媽媽的話,我又鉆進被窩,不一會就進入夢鄉。第二天清晨醒來,發現枕頭旁擺著一雙新棉鞋,我拿起鞋往腳上一穿,不松不緊,眼淚瞬時掉了下來。
長大后,我上山割柴草,由于經常上山下山,所以最費鞋底。一天,媽媽在外面撿到半根自行車外胎,就照著我鞋底的大小剪下兩塊,用膠水粘在鞋底上,周圍再用麻繩縫一圈,這樣做的鞋不但抗磨還防滑,這就是我人生中第一雙“登山鞋”。
參加工作后,我穿過各種各樣的鞋,可都覺得沒有媽媽做的布鞋舒服,現在老了,就更懷念媽媽做的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