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隔二十多年,我率隊重回
母校,參加中國農業發展銀行海南省分行高管綜合能力提升專題培訓班。著名詩人賀敬之“幾回回夢里回延安”的詩句,真能表達我此時此刻的心情。母校是我世界觀形成的重要驛站,記得幾乎所有任課老師都說過:別指望我給你多少知識,我的課對你獲得知識技能或世界觀的形成能有些幫助就夠了。古人說得很分明了,“師者,傳道、授業、解惑也”。雖然當時有些不以為然,但后來的生活,讓我多少悟出了老師話中的真諦。
求是園幽思
求是園在母校東大門。記得通過碩
士論文答辯的當天,我穿著碩士服在那里留影,獨自一人梳理和紀念讀研三年學習生活的點點滴滴。盡管周圍環境發生了很大變化,但鐫刻在那塊黃蠟石上由毛主席書寫的“實事求是”四個蒼勁挺拔大字,依然昭示著務實執著的特質,注視著這里草木的一歲一枯榮和外邊歲月更迭的滄海桑田。母校前身是陜北公學,是中國共產黨
在抗日時期親手創辦的屬于中華民族的一所大學。毛澤東對它寄予深厚期待,親自為陜北公學確定教育方針:堅持抗戰堅持持久戰堅持統一戰線實行國防教育培養抗戰干部。在烽火連天、艱苦卓絕的抗日戰
爭環境中誕生成長起來的陜北公學,正如第一任校長成仿吾為其寫的校歌所描寫的那樣:“……今天我們又在這兒團聚,民族的命運全擔在我們雙肩,抗日救亡要我們加倍努力,努力努力爭取國防教育的模范,努力努力鍛煉成抗戰的骨干……”“從戰火中走來的豪邁?,在發展中奮斗的風采。”從延安走來,母校與中國共產黨人開創的事業同呼吸、共命運、心連心,秉持著“實事求是”這一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,與共和國共同成長,成
為中國人文教育的一面旗幟。徜徉百家廊
酷愛晨練的我,在一個很多
80、90后的師弟師妹還在夢鄉的時分,造訪了百家廊。這是一個弧形古風格的廊坊建筑,入門處有建國后第一任校長吳玉章親筆書寫的對聯:“言炳丹青,德合天地;功昭日月,行作楷模。”廊坊周圍還長著一些滄桑的松樹。晨風吹來,搖曳著它那不屈的身軀,顯示出清高節氣。徜徉廊坊間,我想起了兩位令人欽佩的師長。一位是王傳綸老先生。王老先生是江蘇省蘇州市富家子弟。早年立志于讀書救國,1948年清華大學畢業之后,赴格拉斯哥大學攻讀博士學位,潛心精研現代西方經濟學,系統研究蘇聯經濟問題。之后,63年如一日在母校執教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。讀研時我有幸拜讀了他相繼發表的關于我國銀行體系、資本市場、匯率機制、利用外資和宏觀調控等金融改革與發展問題研究論文,尤其那篇在學術界和決策領域產生了重要影響的《“資金流量分析”的方法及其在我國宏觀經濟調控中的應用》,讓我耳目一新,理論研究視野頓然開闊。我那篇關于BOT模式在現代農業投融資上應用的碩士論文中,多少也能找到學習汲取王老先生論文智慧營養的影
子。另一位師長是黃達,他是我國金融理論領域的一面旗幟。我讀研時,他剛卸任校長職務。我幾乎是捧讀著他的《貨幣銀行學》以及他那深邃的思想睿智完成學業的,以至于后來一直關注并從他的理論
學術思想中汲取精神營養為我履職充電。他立足本土、融會中西、求真務實、與時俱進”的學術思想至今依然給人們引發諸多的頭腦風暴。匯賢樓明
德座落于母校西門的匯賢樓,
在那里進行的教室-宿舍-食堂“三點一線”的培訓,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久違的大學生活。眼前的培訓廳,與從前無異,
只是增添了一些現代化設備設施,從前的黑板換上了多媒體投影儀。但三尺講臺依舊是當年的擺設。講臺上,老師那高屋建瓴的闡述以及融會貫通的博引,讓我找回了從前那張張似熟悉又陌生的臉孔。這天課罷,正是夕陽時分
,我在匯賢樓旁側的一塊綠地里度步小憩,籍以消化這一天下來的課程內容。綠地一側是深圳學員捐資建立的吳玉章頭像。頭像下面是鄧小平題詞:我國杰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、教育家、歷史學家和語言文字學家吳玉章。余輝下,吳玉章頭像那堅
毅眼光注視著前方,注視著我國的法治建設,注視我國現代化建設。我在頭像前駐足良久,決心為老校長那輩人未竟的事業奉獻終身。